第4009节

  “诸位，不必感到害怕！”
  “现在的我，正在弑神！”
  “但我无法做到！我需要你们协助我！我知道我一时半活儿，无法说服你们，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如果你们不满于你们的现状，不满于你们所遭受的压迫、欺凌、折磨，那么，请你们将你们的能量借给我。”
  “我会改变这一切。”
  “我会颠覆这一切。”
  “我会还给你们一个完美的世界！”
  ……
  白夜的声音通过这找寻到的桥接渠道传递于诸天万界。
  亿万万的生灵齐齐仰起头，望向九天。
  许多生灵并不知道自己所聆听到的究竟是什么。
  幻觉？
  错乱？
  虚妄？
  无人知晓。
  但是，白夜的话却打动了他们。
  谁又愿意被压迫？
  谁又愿意被欺凌？被折磨？
  这到处充斥着尔虞我诈到处充斥着杀戮与痛苦的世界，早就该换一换了。
  一时间，数之不尽的光晕从诸天万界开始顺着桥接诡道朝那把璀璨的神剑涌去。
  命数大惊失色，直接祭出本体，朝神剑轰袭。
  然而此刻的神剑已不再是之前的那把神剑，它仿佛化为了诸天万界的枢纽，链接着无尽生灵的力量与意志。面对命数的猛烈攻击，神剑只是轻轻一挥，便将那恐怖的力量化解于无形。
  白夜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命数，你曾说你掌控着命运，但你可曾想过，命运其实是由众生共同编织的？你或许能操控个体的命运，但你却无法操控众生的意志！”
  随着白夜的话语落下，神剑的光芒愈发璀璨，汇聚了诸天万界的力量，一股无法抵挡的威势从剑身散发出来。
  命数此刻已是惊恐万分，它开始尝试逃离，但四周的空间仿佛被神剑的力量所封锁，它无处可逃。
  “不……这不可能！”命数嘶吼着，但它的声音在神剑的威势下显得如此微弱。
  白夜没有给命数任何机会，他操控着神剑，汇聚诸天万界的力量，猛然斩向命数。这一剑，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劈开。
  命数发出绝望的嘶吼，但在这股无可匹敌的力量面前，它的防御竟已是不起作用。
  最终，神剑的剑芒穿透了命数的身体。
  命数的身躯当场被洞穿，不住后退，鲜血无法站稳。
  鸿兵神剑停下轰袭，剑身一晃，化作人形。
  只见一袭白衣一头白色长发的白夜从空中走了下来，他那苍白的双瞳，包罗万象，仿佛整个万界映入于其瞳。
  “万界之力……没想到，你竟从我的力量中洞悉到了与万界沟通的渠道，借来了万界之力……”
  命数虚弱的说道。
  “我非你之敌手，但你，非这亿万万之生灵的敌手！”
  白夜沙哑道。
  第3884章 九天剑主
  命数没有表现出多少痛苦之色。
  或许岁月的长河，早已让它忘却了什么是痛苦。
  它踉跄的后退了几步，随后看了眼离自己不远的天帝神座。
  虽然神座满目疮痍，但它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上面。
  “你输了。”
  白夜平静道。
  命数没有说话，只安静的端坐在神座上，不知在想什么。
  它胸口的窟窿，正在迅速消散，那流逝的能量，仿佛崩塌的大山，倾泄的江河，无法遏制住。
  它尝试着封堵，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因为这股力量已然超越了它的理解。
  “诸天万界，亿万万生灵的力量……我……我居然……抗衡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
  它的声音逐渐微弱，很想寻获答案。
  它明明是这世间之主宰，明明那诸天万界的生灵，在它面前不过是地上的蝼蚁。
  然而，它却败在了这些它毫不在意甚至不会正眼去看的蝼蚁身上。
  白夜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命数。
  他没有再继续发动进攻。
  而命数也不再出手。
  它知道，自己输了。
  这场漫长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它无法遏制胸口这致命的伤害。
  虽然这股力量吞噬它的生命十分缓慢，但却不可逆转……
  “你成功了！”
  命数淡淡说道。
  尽管依旧心有不甘。
  “是啊，我成功了，只是，这代价太惨痛了。”
  白夜沙哑道。
  众人灵体的消失，意味着复活的可能几近没有。
  这是多少人献祭了自己的生命方才换来的结果……
  “要做到这个位置，所付出的自然数之不尽，甚至连你自己，不也付出了吗？不过我告诉你，你要付出的东西，远不止此，你根本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肩负着的东西是什么……”
  “你以为，坐上了我这个位置，你就能塑造一个你心中的完美世界？”
  “你错了，你大错特错……”
  命数低声笑道，侃侃而谈。
  白夜安静的聆听，没有打断。
  命数不知絮絮叨叨了多久。
  仿佛这无数个岁月里他所积累的话，在此刻一股脑儿全部倾述给白夜听。
  它像是在告诫。
  像是在警示。
  像是在威胁。
  也更像是在宣泄……
  “你究竟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白夜突然出了声。
  “我，与你一样。”
  命数停顿了不知多少岁月，方才出声。
  “与我一样？”
  “我，曾经也是个挑战者。”
  “什么？”
  白夜怔住了。
  这时，命数的身躯暗淡了下去。
  它起身望着那天地神座，模糊的脸逐渐清晰，露出淡淡笑容。
  “接下来，你还有一个考验，等完成了这个考验，你才能真正成为这九天之上的主人！”
  声音坠地，命数缓缓闭上了双眼。
  而它的身躯，也化为尘埃，彻底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考验？
  白夜也把目光望向那残破不堪的天地神座上，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但同时也有一种解脱和成就感。
  他成功地击败了命数，这个诸天万界的主宰。
  可是，命数的话，又让他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但他知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可能。
  既然走到这一步，无论面前有多少荆棘，有多少坎坷，他也要一往无前。
  白夜一步步朝天地神座行去。